是空口无?凭,他也不会相信,左思右想,想起?一人,问道,“只要有官府手印,就可以查借贷记录了是吗?”
“是的?,公子。”小厮把记录簿揣在怀里,死死抱着,林梦寒看了一阵心烦。
左拐出门,径直去找了中县令。
中县令见林梦寒亲自上门,手里端着的?茶盏一个不小心,跌落在地,碎成几片,“林国公……”他按照习惯,唤他林国公,但见林梦寒眼神?一黯,这才反应过来?,改口,“林东家,不知今日?亲自登门,所谓何事?”
“大相国寺的?借贷簿,可否帮我查到?”
“大相国寺……”他想了想,点头,“可以。”
林梦寒点头,打量他一眼,道,“事成之?后,我允不了你什么,所以,如若只是为了讨好我,那你现在还?有拒绝的?机会。”
“林东家哪里的?话,下官这就随你去。”
两人复又回到大相国寺,小厮抬头,见来?人是林梦寒,又一把捂住借贷簿,“这位公子,我能说的?都说了,若是没有官府的?手印,就是天王老子来?了也查不了。”
林梦寒没做声?,撤身,给?中县令让出位置。
小厮见到来?人,擦擦眼睛,这才反应过来?,“卢……卢大人……”
林梦寒见那小厮一脸被吓到的?模样,无?奈摇头,朝他怔愣的?脸,打一响指,淡声?道,“眼下,可还?要官府手印?”
小厮身子抖了一抖,回神?,脸上陪着笑,“不……不需要了……我这就给?您拿借贷簿来?。”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呢”
林梦寒听见?小厮念念有词,又不停地瞟向自己,拧眉,道,“查不到??”
“按理说,只要?是?大?相国寺借出?的银票,都会在这上面有记录。”他思考一下,又道,“您等等,我再找找。”
林梦寒眼?见?他从头到?尾,一字不落地又翻看一遍,最后还是?摇头,一无所?获,蹙眉,问道,“借贷簿是?否可能?会遗漏?”
小厮否认,“绝无可能?,这种情况自大?相国寺创建开始,从未发生过。”
“既然这样,那只有一种可能?……”林梦寒转头,和卢大?人对视一眼?,又看向小厮,缓声道,“这张银票,是?伪造的。”
小厮震惊,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呢?”
林梦寒又问,“你们大?相国寺,平时如何鉴别银票真?伪?”
“您稍等,我看看。”小厮将银票对着光线好的地方仔细端详,片刻后,指给中县令和林梦寒道,“这张银票的微雕文?字有问题,你们看,这里,雕刻粗糙,绝对不是?大?相国寺借贷的银票!”
林梦寒点头,将银票收回揣在口袋里,转身离开。
中县令和小厮道了声谢,紧接着跟上他的步伐。
林梦寒侧头看向中县令,道,“今日的事……”
“林东家放心,今日无事发生。”
林梦寒发笑,“卢大?人这样干脆,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哪里的话,都是?下官该做的。”
“我如今已?不在朝为官,卢大?人帮我,却无所?图,说实话,我这心里,不是?很踏实。”林梦寒看向中县令,嘴角的笑不达眼?底。
中县令几次抬头瞟向他,最后嗫嗫喏喏说,“林东家,其实下官也并非毫无所?图。”
“嗯?”
“若是?林东家觉着下官,还行,可否劳烦林东家,为下官走?个后门,和沈东家说说,那金翼百尺杵……”
话说得很委婉,但意思他听明白了。
无非是?他这个市井小民,没什么好图谋的,帮他,也是?想通过他和沈东家套个近乎,顺便再求两盒金翼百尺杵,还能?回去讨夫人欢心。
他这个算盘打得响,但确实打到?了他的心坎上。
“好说。”
中县令见?他这样爽快,喜不自胜,“多谢林东家成?全,日后若是?有事,尽管吩咐。”
林梦寒叹口气,自己在朝沉浮多年,如今辞官在家,果真?没有一点用处了,索性沈东家肯收留他,这个软饭,他恐怕已?经吃上了。
……
林梦寒离开大?相国寺,又去了一趟宋五两生前所?在的医馆。
看起来,医馆上下一切井然有序,号脉拿药问诊,都按照条理进行着,仿佛宋五两的死,并未给医馆带来任何影响。
“这位公子,请问您是?看病还是?拿药?”
旁边传来一个男声,他回神,转身看过去,是?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男子,对方正?侧头微笑看着自己,“我许久未来,不知医馆何时换了掌柜。”
伙计听他这样说,连忙比了一个‘噤声’的动作,见?林梦寒没再继续,又上下打量他一眼?,轻声说,“公子,这可不兴问啊。”
他说着,又转头看了一眼?医馆内的情况,把?林梦寒扯远了些,又道,“我见?公子从前是?来过我们医馆的,索性就同你多说两句,你听了可别出?去乱说。”
“嗯。”林梦寒点头。
“我们前掌柜啊,他遇害了。”
“遇害了?”林梦寒声音拔高了些,那伙计见?了,忙不迭示意,“您小声些,小声些,可别叫别人听见?了!”
林梦寒收了声,“我去岁来,他还好好的,怎么这才两个月,就遇害了?可是?又什么隐情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伙计摆摆手,“要?我说啊,我们前掌柜生前仇家可太多了。”